好好学习好好追星的阿朱

夏天的风会一直吹嘛.

牵绊(肖钱

文/阿朱

推荐BGM——不安星

 

 

 

*

广州的冬天总是要比上海温暖上许多。

 

 

*

监视器里传来观众的欢呼与低烧的前奏。钱蓓婷有些顾不上同身边簇拥着的那帮子后辈一同兴致勃勃的观看了,因为有只手从后背轻触了她裸露在外的肩。

 

“钱蓓婷,候场了。”

 

钱蓓婷扭过头,孔肖吟穿着她亲手设计指导的白衣,袅袅身段被勾勒得恰到好处——当然了,因为钱蓓婷最了解孔肖吟了,自然也知道什么才是最适合她的。

 

孔肖吟捏着把油纸伞,微微笑着,眼里全是万分柔情。

 

“倒也不至于这么快就入戏吧。”

 

钱蓓婷如往常一般地打着趣,无声无色地就从人群中剥离开。

 

 

*

她不知道的。只是因她衬极了绿色,连带着锁骨下的那片雪白肌肤上印着的薄荷叶,都在那瞬间将孔肖吟的一切神色都融化成了一潭濯濯春水罢了。

 

 

*

临上台前,钱蓓婷在最后调整缠绕住自己脑后头发的话筒。孔肖吟理所当然地顺手帮她拨弄了几番。习惯性地就想揉揉钱蓓婷的头顶,却不自觉僵在半空。想了想,还是缩回了手。

 

这样的抚摸好像已经是早几年,那时候钱蓓婷不必为了队长事务劳心劳力,她和钱蓓婷之间也不那么被外界所左右的时候。

 

而面前这个眼眸清亮,不似以往金曲上台前那副连眉宇都难以松懈模样的钱蓓婷。她好像总是在不知不觉的成长,以至于连最亲密的她,也在某日顿觉眼前人莫名有了几分陌生。

 

 

*

孔肖吟以为她们今年只会如这般沉默着上台的。

 

只不过是在席下观众开始大声呼喊她们的名字时,钱蓓婷从她身边跑过所卷起的那整风。

 

那整风里仿佛裹挟着颤抖。震得孔肖吟差一点就呆愣在原地。

 

“小孔,这是我们的最后一年了。”

 

 

*

并没有花费太久的排练时间。她们的默契永远都是不必多言的。哪怕是一个眼神都能令对方心如明镜。

 

可也许正因着是这样,在那个被光笼罩的舞台上,孔肖吟例行着商量好的举动,唱着每日睡前都反复温习的歌词,却平白生了些恍惚感。

 

她从来没有觉得,触碰钱蓓婷是这般令人心头狂跳的事情。她的指尖有些发凉,而钱蓓婷的身体是温热的,仿佛要将她尽数没入般。

 

钱蓓婷昨晚是同她一道睡的,沐浴露是孔肖吟的味道,再混着她本身的奶香味,在孔肖吟凑近一点点时就侵占所有。

 

钱蓓婷眼神温柔,乖顺响应着孔肖吟的每个举动。四目相接时,钱蓓婷打在自己鼻尖上的呼吸让孔肖吟竟丛生了几分亲吻的念头。

 

幸好幸好,及时止损。哪怕金曲舞台是她最好的借口,她也不会这样做。

 

 

*

“Tell me what's your feeling”

 

孔肖吟总有心结。

 

从孔肖吟开始觉得钱蓓婷陌生的那个瞬间开始,她也再也没有完完全全看懂过钱蓓婷了。

 

钱蓓婷好像总是在微笑了。她是队里公认的开心果,可她的微笑也并非快乐意义上的。

 

总选失利,资源缺乏,队内职务繁重,家里的琐事。包括这次上台前。她总是微笑着的。孔肖吟不知道什么时候那个撇着嘴吧嗒吧嗒落泪的小朋友突然就变成处变不惊的大人了。那样的钱蓓婷其实来得让孔肖吟措手不及,甚至一时间不敢靠近。

 

最近一次看到钱蓓婷彻底奔溃的情绪是那年自己咳嗽那次。再后来,孔肖吟只有在去找莫寒时,无意间撞见过几次在莫寒床上背对着自己抹着眼泪的钱蓓婷。

 

孔肖吟觉得,好像是自己弄丢了那个独属于她的小年下了。

 

好像是当年自己自以为是而又美名其曰地说要让钱蓓婷学会断舍离,才让那个眉眼炽热而满是少年心气的钱蓓婷只得跻身于回忆之中。

 

 

*

她好像从来就是她的不安星。

 

 

*

其实孔肖吟有好多话都想对钱蓓婷说的。

 

比如她想告诉钱蓓婷有委屈不要憋着自我消化,她随时都欢迎钱蓓婷——她永远是她的心头一位。


可钱蓓婷好像总是过于温柔了。温柔到孔肖吟明明看透了她一切的行为意义之所在,却不敢与她对上眼神质问。因为一切好像都理所当然,钱蓓婷的喜欢与让步,她的犹豫和退缩。

 

孔肖吟曾经有认真的回忆过从前的事情,好像刚开始的时候都是那个成天口是心非,却亮着眼睛给她制造无数浪漫惊喜的钱蓓婷。后来的记忆里总是有一堆人,钱蓓婷只堪堪参和在其中,只给她留下一个朦朦胧胧的轮廓。

 

但钱蓓婷好像又从来没变过。

 

自己的状态也很差,总坐在房间里借酒来释怀。钱蓓婷也总会安静地陪她喝上两杯。直到喝到自己失去了意识,第二天起床的时候也总是从被窝里穿着干净衣服醒来的。而钱蓓婷对于醉酒的孔肖吟从来是没有半句怨言的,甚至总会为她常备解酒药和热粥。

 

她们都知道成年人需要用自己的方法宣泄。可孔肖吟却不知道钱蓓婷是如何释放自己的那些情感的——不公平的对待,被施加的压力,和得不到回应的喜欢。


她以前知道,以前钱蓓婷会躲在她怀里哭。

 

但她现在不知道了。

 

 

*

她们看着总好像还似往常那般亲密无间。

 

只是各怀鬼胎的藤蔓早就占据每一处裂缝。

 

 

*

可这是她们的最后一年了。

 

她有太多抓不住的东西,可那个明明轻而易举就能握牢的,她却松了手。

 

 

*

升降台缓缓落下时,孔肖吟几乎要被如潮水般扑来的空虚感给彻底淹没。尖叫声在她耳边变成了震耳欲聋的耳鸣,撞的她头脑发晕。


可她们的世界,她这个年龄,早就不允许她肆意宣泄感情了。

 

钱蓓婷拍拍她的肩,笑得露出弯弯的眉眼。

 

孔肖吟听见她说:

 

“辛苦了,小孔。”

 

 

*

孔肖吟摸到那根钱蓓婷没有给她系牢而滑落手腕的红绳,晃神间想到,去年 My boy 结束后,钱蓓婷对她说的是:

 

“我喜欢你,孔肖吟。”

 

 

*

结束金曲大赏的后台总是热闹而嘈杂的。所有人都仿佛卸下了心头的重担。孔肖吟换了轻便的服装,与来寻找自己的后辈打了招呼,随即将目光放到了不远处的钱蓓婷身上。

 

她缩在一个小角落的化妆台前,周围围着几个小后背。孔肖吟见她还是那副伶牙俐齿讨人欢喜的耐心模样,只觉得心里一点一点明亮起来。

 

她其实很喜欢钱蓓婷笑的。看她的嘴角一点点弯起,她心里的那些个阴影淤泥好像都会被消融掉许多。

 

 

*

总有人会为她敲破黑暗的。也总有人会倾尽所有为她寻觅那枚光的。

 

 

*

孔肖吟站定到钱蓓婷面前的时候,钱蓓婷正在整理自己的化妆包。她用余光从镜子里瞥到孔肖吟,抬起头便问:“怎么了?小孔?”

 

化妆镜前的光源总是明亮而柔和的。孔肖吟整张脸都被柔软的光包裹着,嘴抿了些,像是受了些小委屈正在赌气一样。

 

 

*

“小孔?”


钱蓓婷又叫了一次。

 

她在短暂的记忆空白里好像做了一场飘渺虚无的大梦。孔肖吟赤着脚踩着毛茸茸的白地毯,勾上她的脖颈,将身上所有那些浪漫与挚爱的温度尽数传递给了她。

 

好像从海平面上初生的半枚炙热,令她浑身再次温暖起来。

 

 

*

广州的天气着实要比上海暖和太多了。

 

 

*

孔肖吟把那根红绳递到了钱蓓婷的面前。

 

 

 

“钱蓓婷,你能重新给我系上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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